西北有楼

【德米罗】尤文镇疑案(上)

德米拉尔隔壁新搬来一对夫妻。他从此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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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雷:本文背景19-20世纪。角色死亡非我本意,一切为剧情服务。看我之前的文就知道我有多偏爱本篇的受害者们,绝无不好的意思。为了补偿,会给本篇死亡角色和受害者再写一篇单独的文。我以allc罗嬷的名义担保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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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莫斯先生死于9月29日至9月30日之间。早上七点被人发现死在书房,家里的仆人请我父亲过去救治,我出于好奇和父亲一同前往。

他仰面躺倒在书桌前,额前的伤口很深但很利落。

换句话讲,一击毙命,无力回天。

我喝下最后一口牛奶,听着父亲在桌边煞有介事地讲着自己的判断:"要我说!绝对是他老婆干的!不可能有第二种可能性!不都说夫妻之间死人了,80%都是被对方杀的吗?哦!谢谢亲爱的!"说到一半他连忙接过母亲递来的果酱,讨好地笑着,"当然像我们家这种模范家庭是不可能想见他们那种家庭的情况的。啊欠!!。"他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我不留痕迹地瞪了他一眼。

他始终对罗纳尔多先生存在偏见,在他古板的观念里,一个男人不应该成为另一个男人的所有物。即使他美得惊人,这也是不可以的。

作为惩罚,我今早和他一起出门的时候没有提醒他多穿一件大衣,就让初秋的冷风让他的大脑冷静一下比较好。

在继续我的讲述之前,我不得不给各位介绍一下故事开始的背景。我,德米拉尔,一位优秀的律师。住在尤文镇,一处富饶但缺少人情味的地方。我在这里度过我的童年和青年时期,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像一个合格的儿子一样,继承母亲的律所再和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共度一生,做一个富有的绅士。

克里斯蒂亚诺是尤文镇唯一的不同,这一点在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就像在体会老式电影的海报。他是个优雅的男士,但同时也会在踢赢我回家的路上俏皮地哼一路歌。

父亲不是唯一一个对他有微词的人,自从他两年前搬来尤文镇,这里的人都喜欢在背后挑剔着他,从偶尔不涂发胶的卷毛到他的钻石耳钉,翻来覆去没完没了。

其中谈及最多的,就是他的丈夫拉莫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传言说拉莫斯早就出轨了,继续维持婚姻不过是想要霸占着那份夫妻共同财产。

但克里斯——拜托我喜欢喊他克里斯,请允许我在本文中不称呼他的全名——但克里斯毫不在意,他还是像原来那样生活,在各个交际圈大放异彩。

不过近来风声倒是渐渐平息,我的雇主拉莫斯先生获得了一份新工作还清了之前的欠款,摇身一变成了大富豪。

然而世事难料,就在镇上的人们开始频频发出邀请讨好他们一家时,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明明昨晚在隔壁庄园的宴会上我见到拉莫斯先生时,他还满面红光地搂着克里斯亲,今天他就只能任人摆布地检查身体。

我承认我是嫉妒了,但谁会真的下此毒手呢?我想到了和克里斯交往甚密的皮克警长,干净利落的出手显然是他的拿手好戏。还有昨晚宴会上的布冯先生,他是拉莫斯的合作伙伴,可是眼神却一直往克里斯身上飘。那个一直围着克里斯转的哈梅斯和迪巴拉?还是那个大客户先生本泽马?

或者,正如父亲所说的,是克里斯无法忍受出轨的丈夫终于痛下杀手?

我正坐在餐厅思考着今晚的案子,皮克警长就敲响了我家的大门:"德米拉尔!我正要找你!"他显然一副宿醉后焦头烂额的样子,当然当然,治安第一的小镇出了这回事,如果不能找出凶手想必他今年晋升一定无望。

"怎么了?拉莫斯那件事很棘手吗?需要我帮忙吗?"

完蛋,搞不懂我怎么会脱口而出这句话。毕竟我可不想多管闲事。

皮克似乎还没从昨晚的酒里醒过来,他挠了挠头嘟嘟囔囔地表扬我消息灵通。拜托我今早刚和父亲去过案发现场,甚至比你这个警长还早就看见了尸体。不过显然他找我并没有那么简单:"哦,德米拉尔你知道的,警局认为需要把目标锁定在昨晚参加宴会的人中,你得和我走一趟。"

我当然没有异议,扣上外套就和他出门了。

拉莫斯家就在我家隔壁,甚至相邻处只浅浅分隔了一层铁艺栅栏,我经常坐在花园这头和克里斯讲话,他的脸浅浅贴着栏杆被我逗笑后就会伸出手拍我的肩膀。

有一次午后,说着说着他就靠着栏杆睡着了,有些消瘦的脸颊靠着栏杆印出一道浅浅的印子,我想扶住他就必须翻过那道铁栅栏。而在我能够翻过去前,拉莫斯就回家了,他在铁栏那边抱走了熟睡的克里斯,走进那幢豪华的房子。

但装饰豪华的拉莫斯庄园此刻却蒙上了一层阴霾,昨夜宴会的狂欢还没收拾干净就要迎来新的任务。

皮克头疼地抱怨着任务的重大,我斜眼看到他凌乱的大衣下还穿着昨晚的衬衫,提议他可以多拉几个相同职位的人下水,只要美名其曰互相监督就可以找人分摊责任的事为什么不做。

"好小子。难怪拉莫斯这些有钱人要找你当律师!"皮克长舒一口气,笑着拍我的背。看着他舒展的眉眼,我也觉得好笑,我想帮的人可不是你。

"德米!"克里斯站在楼梯上脸色苍白,那张素来神采飞扬的脸此时满是无助。我快步走上前抱住他,任由他痛苦地把脸埋在我的怀里。上帝啊,我为我之前对他的怀疑感到抱歉,克里斯是那样柔软善良,所有人都应该清楚他绝对不会伤害别人,更何况是杀人这样应该下地狱的罪行。

但显然,皮克这种人应该代替他下地狱。他皱着眉走到我们身边,毫不客气地开口:"不好意思,罗纳尔多先生。你现在也是嫌疑人之一,我们需要你去一趟警局。"            

签住克里斯的手,我轻声告诉他:"别害怕,克里斯。真正的凶手会落网的,我们只需要说出事实就行。"克里斯的眼眶还有些红肿,显然他才为拉莫斯大哭了一场,此刻悲伤的情绪还未消化完整就必须被推着往前走。

 我心疼地拿出手帕擦拭着他脸上的泪痕,转头告诉皮克,我会负责记录下本次疑案的所有真实细节供他参考,但是必须得让克里斯现在回屋休息一下再审问他。

可以想见皮克大脑里的齿轮如何运转,我在多家报纸经常有撰文,拥有不俗的忠实读者,如果他可以出现在以这桩大案为基准的作品中显然对晋升大有裨益。

"罗尼你当然应该好好休息,"皮克笑着伸出手刮了一下克里斯的小鼻子,"下午准时来警局就好。"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示意他赶紧走。然后把克里斯送回房,克里斯焦急地坐在床前抓着我的手,颤抖着哭腔:"德米,我真不应该。我昨天晚上还和他吵架,我不应该那样对他的。"

昨晚的宴会上,所有人都知道罗纳尔多先生和他的丈夫在花园大吵一架。但我知道那不是克里斯的错,是皮克喝醉了酒当着所有人的面吹嘘他才是克里斯的初恋导致的。

我皱着眉回握住克里斯,担忧极了:"克里斯,这不是你的错。你现在要考虑的是,那场争吵已经把你推到最大嫌疑人的位置了。"

"我没有杀他,德米我真的没有!"克里斯在我面前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他的情绪一下子从悲伤横跨到被冤枉的委屈里,额前的碎发扫过额头显示出主人激动的心情。

不合时宜地,我想起了昨晚光彩照人的克里斯,穿着白色西服站在花园里朝我笑。明明比我大好几岁,却仍像一个小王子一样矜贵优雅,我的灵魂早就已经臣服于他,可于那一刻野望又好像在肆意生长着不着边际。

"一切都会好的,我会帮你的。即使所有人都觉得你有嫌疑,我都会站在你身边的,克里斯。"

亲爱的读者,既然这篇本人的回忆录已经开始。出于私人的目的,我和克里斯的相处只能写到这里,你只要知道是我迷恋着他即可。放下私人间无关紧要的安慰和拥抱,接下来,让我带你们走进真实的案情世界。

根据一下午跟随皮克警官的审讯,我将以我本人的动线为大家勾连出昨晚的案件事实。

昨夜据说会有难得一见的流星雨降落,拉莫斯便在自己庄园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宴会,汇集了附近所有的名流乡绅。

觥筹交错间,我隐隐约约听到一声电话铃响。出于礼貌我本不该接听那通电话,但显然我是在喧嚣里离它最近的天选之人,无奈之下我只能拿起电话。

接通的那一刹那我就后悔了,这是拉莫斯情人打过来的电话。

忍着内心翻涌的恶心,我找到拉莫斯和他说了这件事。而他显然还没从和克里斯吵架的怒火中调整好,听到这通电话越发怒气冲冲。喊着我来到他的书房就要重新制定遗嘱。

"我的钱可不会被不识好歹的人拿到!"他挽起袖子提笔就要写,但是还没写几个字就被敲门的布冯打断了。显然接待重要的商业伙伴比在我这个律师前另起遗书更重要,他转头嘱咐我明天过来。

我心里被这一切搞得不耐烦到极致,压着心中的不痛快离开了书房。接下来,我一直和皮克待在一起。他不知什么原因一杯杯地灌酒,我不想影响明天的工作只能不时浅浅小酌。

"看看!我们的万人迷罗尼!"皮克早就已经喝得迷醉,撑着餐边吧台迷瞪瞪地盯着克里斯看,尤其是围在他身边那两个安慰他的男人。

我认识他俩,迪巴拉,我的同行;哈梅斯,克里斯的fofo。

皮克显然已经酔到一种程度了,他嘟嘟囔囔地念叨着"我和罗尼"的曾经。

说实在的,我真想把他一头按在冰桶里醒酒,问问他干嘛当着所有人的面挑衅拉莫斯给克里斯难堪,但我忍不住想听那个曾经的罗尼的故事。

原来那时候的他会挑染金发,当着所有人的面甜腻腻地讨好他喜欢的人,还会偷吃汉堡和小蛋糕。

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那是我从来没有触碰过的曾经。我才发现自己竟然错过了他这么多年,不过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至少我们相遇了,这本身就是命运的馈赠。

皮克很快就找到了今夜的伴侣,搂着那个人东倒西歪地离开了。我看见那个细长的背影也有一头卷发,恶心得仿佛吞了一只苍蝇。

在告别过克里斯之后,我也离开了这座庄园,临走时看到本泽马在花园里吸烟,忽明忽灭的烟头闪着红光。他通常会是克里斯所有宴会中走的最晚的那个。

看到我,他遥遥对着我点头示意。

回到家躺在床上,我才意识到今夜所有人都没有等来那场流星雨。

 

【布冯的口供】我在今晚本就是为了和拉莫斯的商业合作而来。在看到拉莫斯和他的律师一起离开宴会后,也跟着来到书房。说实在的,那个叫德米拉尔的律师我也在接触,确实是商业领域的一把利刃。好的好的,说回案件,我在敲门时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别想得到我的钱"之类的怒吼,心里其实有些后悔,来的太不是时候了。但很快,德米拉尔就打开了房门,他示意我拉莫斯现在的心情不太好就离开了。我看着拉莫斯把一张纸塞进抽屉,就和他聊起来合作。具体内容恕我无可奉告。聊完之后我就走了,说实在的我今天真不想触霉头,皮克那小子,哦对不起皮克警长你也在啊。那,嗯,接下来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谈完合作我就离开了。我离开的时候看到本泽马和罗纳尔多先生在花园里聊天,我想和罗纳尔多先生告别的,但碍于今晚他才因为类似的事件和拉莫斯先生吵过一架,我也只能赶紧离开。

 

【哈梅斯的口供】昨晚?昨晚我就去宴会的时候和拉莫斯打了照面。他通常对我没什么好脸色,尤其是cris喊我fofo的时候。我知道他俩最近关系回温,想让克里斯开心一点,本来打算整个晚上都不靠近他的,但谁能想到拉莫斯会因为初恋的事情和他大吵一架。我当然要安慰cris。后来拉莫斯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就一整晚都带在cris身边,中途有好多人都来过了。可疑的人?嗯,警官你算吗?你整晚都盯着我们看,要是没有德米拉尔先生感觉你可以扑过来。不算啊,哦,那就没了。后来cris去找本泽马了,我找了拉莫斯说了点事就回家了。离开的时候我听到有一阵隐隐约约的狗叫,应该是cris在花园那边逗狗玩吧。

 

【迪巴拉的口供】我昨晚一直待在cris身边啊。为什么喊他cris?我是他最亲近的人好吧,哈梅斯都能喊我不能吗?cris去找那个哑巴之后,我去找了一趟拉莫斯。女仆告诉我他在书房,我走进去的时候里面一片狼藉,像被飓风刮过一样,他一个人坐在窗台前抽烟。我的雇主和他有点生意官司要打。不,我今天是临时起意来恶心他的。不过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吧,我和他打了一架,把那扇本来就被砸得不剩什么的玻璃窗彻底打烂了。没有,他没被我打死,活得好好的。但后来,我走的时候看见本泽马离开了,他今天不仅走得早而且还没发火,真的有意思你们不觉得吗?这不比cris的嫌疑大?

 

【克里斯蒂亚诺的口供】是,我们昨晚吵架了。原因?皮克警长你比我清楚不是吗?没什么好说的。我后来一直在大厅里待着,后来德米找到我安慰了我。再后来我在花园里不小心被树枝划伤了,卡里姆硬要给我去拿药。他回来的时候眼角有伤,我们互相涂了药。我感觉今天很累,就回去睡觉了。是,我不知道拉莫斯没来睡觉,我们今天吵架了,他不回来睡觉也很正常啊,我真的不知道他已经……

 

【本泽马的口供】我一直坐在花园里,克里斯蒂亚诺喜欢看星星,我想帮他等到流星。对,我目睹了他们的争吵,是我分开了他们。什么?德米拉尔,哦对,他找到拉莫斯说要有电话内容要传达。对那个时候我也在花园。什么小三?哦,对的,应该是吧,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对面那个人有什么把柄,我不是很想捏造,但应该是怀孕之类的发音吧。后来克里斯来找我,我看着他和隔壁家的狗玩了一会。他很可爱,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结婚了,但他一直很可爱。他后来被树枝划伤了,我就去给他拿药。眼角的伤?哦我和拉莫斯打了一架,这很稀奇吗?皮克警长没时间收拾的烂摊子,我有时间当然给你收拾了。然后? 然后克里斯蒂亚诺回去睡觉后,我当然就回家了。不过我好像中途看到一个醉汉嘟嘟囔囔地往庄园那边走。看不清是谁,晚上我离开的那个时候下了点小雨。

 

整理完所有人的口供,皮克痛苦地趴在桌子上,显然作夜宿醉带来的头痛还在侵扰他。倒是一同而来被他拖下水的其他负责人,补充着现场的细节。

书房的窗子已经被打没了,这让从窗外入侵变得非常容易,但是书房在三楼想要从窗户入侵必须攀爬而上。

在二楼主卧窗台的外延也确实发现了半掌大小泥脚印。奇怪的是经过对比,所有嫌疑人的鞋印都不符合。并且从二楼到三楼仍有不小的距离,需要极其强大的身体素质才能够在只在二楼留下脚印的前提下一跃而上。

另外在昨晚送走所有客人后,庄园大门就已经关闭,会有专门巡夜仆人定时巡视,更别提一直转来转去整夜午休的狼狗了。想要避开他们必须有着超乎常人的实力或者运气。

毫无头绪的案子,所有嫌疑人都是没有任何刑案经历的某种意义上的普通人。

任由那些警探争吵着细节,自我己一个人把所有案件事实分门别类处理好。克里斯的嫌疑已经在这些人一轮又一轮的打架里被洗刷的差不多了,但偏偏,那个泥脚印出现在了他卧室的窗台,又让他被牵着卷入这场案件。

我知道必须要去现场找到更多线索才行,借着又有警官加入调查,我跟着他们又回到了现场。

新加入的警长显然对刑事案件更有经验,同样这些人也根本不在皮克的控制范围内。虽然他对此非常不满,但也对此无可奈何。

但我没想到,事情会突然急转直下将嫌疑的矛头指向我。

他们在我们两户人家的铁栏之上,发现了一小片破碎的衣角。

事情出现了新的可能性,即犯罪者极有可能是通过翻越我们两家之间的围栏,绕过拉莫斯庄园防守森严的大门进入庄园内部。毕竟同样拥有庄园的德米拉尔家并没有多少巡夜的仆人,就像一块可口的糕点引诱着犯罪者作为踏板。

但显然皮克对此有不同看法,再少的仆人也不意味着所有人可以如入无人之境。换句话讲,为什么不是本就在这座庄园里的人翻越了这组铁艺栅栏。

他对着我展开一丝虚弱的微笑。

那组铁艺栅栏经过了这么多年,又像一把利刃一样想要伤害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也回了他一个堪称得体的微笑:"皮克警长,你真应该在上班前把鞋底的泥擦擦干净才对啊。"

如果参加了宴会的人就是嫌疑人,那么你皮克,那个昨晚醉到一塌糊涂的你,凭什么可以自居审问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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